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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友余恒菊貴州支教的故事

   編者按:余恒菊2005年從我校英語專業(yè)畢業(yè)后,瞞著父母去黔南偏遠的山區(qū)支教。他放棄在深圳的工作重回深山里當(dāng)志愿者,在支教中相愛的女友不再回來。這位依舊在大山里堅守的燕趙好男兒,用28歲的肩膀扛起貧窮與孤獨,扛起本不屬于他的那份責(zé)任。目前,隨著中央電視臺等新聞媒體的關(guān)注,更多的國人在感動中記住了他的名字——余恒菊。

   也許是那雙令他難以忘懷的眼睛,也許是他鐘情于教育事業(yè)的拳拳之心,他選擇了荊楚理工學(xué)院(原沙洋師范高等??茖W(xué)校)。畢業(yè)后,又選擇了去西部支教,為的是讓更多充滿希望的眼睛不再失望。
                                  到最艱苦的地方支教
   憨憨的、壯壯的、黑黑的,活脫脫一個鄉(xiāng)下小伙,只是架在鼻梁上的那副眼鏡添了些書生色彩——他就是余恒菊。這位出生在邢臺任縣駱莊鄉(xiāng)東望村的小伙子,父母都是地道的農(nóng)民。3月17日,已過天命之年的父母正忙著在地里澆麥田,而此刻,他在貴州南部麻山腹地的敦操民族學(xué)校給學(xué)生們上課。
   “余老師回來了!”從老家過年回來剛放下行囊,孩子們便把他的住處圍了個密不透風(fēng),他與孩子們分別了半個多月,見了面后感到更加親。床上、桌上落滿了灰塵,缸里還有他走時挑的半缸水,山風(fēng)吹來還有點冷,報紙糊的窗戶大多已被風(fēng)吹破。條件比較艱苦,可一見到孩子們,他滿心歡喜,來了又去,去了又來,記不清這是第幾次回到他們身邊了。第一次來的情景至今記憶猶新。
   2005年7月的一天,火車載著他的情、他的夢駛出了邢臺車站。離開故鄉(xiāng)時,有離愁,有別緒,當(dāng)然還有愧疚,他是瞞著父母要去黔南最偏僻的麻山腹地長順縣支教。
   長順是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的一個偏遠山區(qū)。白花花、光禿禿的山告訴人們,這里是喀斯特地貌。越走山越高、溝越深,他皺起眉頭。
   他的大腦一片模糊,只清晰地記得曾在一家報紙上看到過一個貧困女孩渴望上學(xué)的大眼睛——那雙充滿了期待的大眼睛,那雙曾刺痛了他的心的大眼睛。在這雙大眼睛的背后,他似乎看到了更多的男孩、女孩的大眼睛,飽含召喚。
   其實,少年時的他也有一雙這樣的眼睛。他的父母都沒念過書,母親常說:“不管咋苦,也得讓你上學(xué)。”他刻苦讀書以優(yōu)異的成績考上了任縣中學(xué),但因家里窮交不起學(xué)費,他哭著把通知書偷偷撕得粉碎,背起行囊去了離縣城較遠的一所條件較差但學(xué)費低的中學(xué)讀書。
   也許是那雙令他難以忘懷的眼睛,也許是他鐘情于教育事業(yè)的拳拳之心,他選擇了湖北沙洋師范高等??茖W(xué)校。畢業(yè)后,又選擇了去西部支教,為的是讓更多充滿希望的眼睛不再失望。
  “咣當(dāng)”,山路上的一個坑讓車狠狠顛了幾下,他透過車窗一看,乖乖,萬丈深淵,驚得他毛骨悚然。換乘汽車后,在山路上又顛簸了6個小時才到達長順縣,他不知道下一步將意味著什么。

   來回兩個多小時,挑回來的水只剩下半桶。此時,他才感到滴水貴如油。每次洗完臉,都要留著水洗衣服、洗腳。一桶水要用一個禮拜。為了省水,他索性削發(fā)為“僧”。他姓余,所以同事便送他“余和尚”的雅號。
                              挑水吃的“余和尚”
    三面環(huán)山,山腳下立著十幾間孤零零的舊房子,前不著村后不著店,房子四周是光禿禿的石頭和叢生的雜草,這就是他支教的長順縣交麻鄉(xiāng)翁落村小學(xué)。
   本來,他來長順后被分配到條件相對較好的鼓揚鎮(zhèn)中學(xué)。可3個月后,他主動向領(lǐng)導(dǎo)提出要到最偏遠的小學(xué)去支教。于是,他便被調(diào)到這所學(xué)校。
   學(xué)校的后面是一條羊腸小道,穿過兩座山三道溝,通到離這兒8公里的巖洞中,他常沿著這條山路去巖洞中挑水。這里的水少得可憐,只要天不下雨,就沒水喝。所以,學(xué)校每年至少有5個月缺水。缺水時,等學(xué)生下了課,他才去溶洞里挑水。
   酷熱難耐的正午,驕陽似火,一個貌似和尚的人擔(dān)著水行走在崎嶇的山路上。走到溶洞已感到兩腿發(fā)軟,挑著一擔(dān)水回來,更是大汗淋漓。來回兩個多小時,挑回來的水只剩下半桶。此時,他才感到滴水貴如油。每次洗完臉,都要留著水洗衣服、洗腳。一桶水要用一個禮拜。為了省水,他索性削發(fā)為“僧”。他姓余,所以同事便送他“余和尚”的雅號。從此,便有了一個“和尚”挑水喝的故事。
   除了水,吃菜也是個難題,買趟菜需要往返十幾公里的山路。于是,他自己在山腳下用石頭壘了一塊菜地。可菜芽剛從土里冒出來便被附近農(nóng)民養(yǎng)的小雞給啄光了。他吃得最多的是蘿卜干和咸菜。今年,回老家過完年走時,他只帶了4斤綠豆,3個咸白蘿卜。娘不解地問:“你在那兒連這個都吃不上?”他嘿嘿一笑撒了謊:“俺那兒是縣城,大魚大肉都吃膩了,吃點這個倒新鮮。”
   太陽落山了,孩子們都放學(xué)回家,空蕩蕩的學(xué)校里只有他自己。到了晚上,山里靜得出奇,靜得讓人害怕,他心里便生出一種孤獨感。上高中時,落下的關(guān)節(jié)炎又疼起來了,他忍不住一個人悄悄地落淚。于是就和團縣委馬書記打個電話。這邊哭著那邊陪著,一直等到不再聽到哭聲。

   由于心里的那份牽掛,4個月后他從深圳重回麻山。這次,他被分配到長順縣最偏遠的一個鄉(xiāng)——敦操。在敦操民族學(xué)校當(dāng)了一名代課教師。當(dāng)?shù)孛缯Z稱老師為“木瘩”,學(xué)生們平常都叫他“余木瘩”。為了贊美他的執(zhí)著,同事們又送他一個綽號“余木疙瘩”。
                                  舍棄都市的“余木疙瘩”
    2007年7月,余恒菊的志愿服務(wù)結(jié)束了,孩子們送他出山,分別時,揮著小手流著眼淚,“余老師,您還回來嗎?”他懷著戀戀不舍的心情走到另一個世界——深圳。
    深圳一所私立中學(xué)聘用了他這位山區(qū)的志愿者。試用期里每月1200余元工資,期滿后,工資3000元左右。這與在貧困山區(qū)當(dāng)志愿者600元的收入相比有天壤之別。
    可他接到聘書時,心里卻又不是滋味。他夜里做夢常?;氐铰樯?,他忘不了那些穿著破舊卻又十分可愛的孩子們的笑臉;他忘不了當(dāng)沒菜吃時,不知是誰把一捆菜一塊臘肉偷偷放在他的門前;他忘不了放學(xué)了,總有幾個學(xué)生陪他嘮嗑,為的是讓他少些寂寞。
   走在深圳的大街上,忽然他的手機鈴聲響起。一個男孩熟悉的聲音傳來,“余老師,你走后我們的快樂少了,英語沒人教,課也停了,小伙伴們都很想你……”接著聽到的是哭泣聲。此時他覺得鼻子有點酸,淚也止不住流了下來??傆X得離開了那座山、那片地、那群孩子,心里就空蕩蕩的。
   由于心里的那份牽掛,4個月后他從深圳重回麻山。這次,他被分配到長順縣最偏遠的一個鄉(xiāng)——敦操。在敦操民族學(xué)校當(dāng)了一名代課教師。當(dāng)?shù)孛缯Z稱老師為“木瘩”,學(xué)生們平常都叫他“余木瘩”。為了贊美他的執(zhí)著,同事們又送他一個綽號“余木疙瘩”。每次這樣喚他,他都笑納。

    余恒菊在志愿者日記中寫道:“有一種生活,你沒有經(jīng)歷,不知其中的艱辛;有一種艱辛,你沒有經(jīng)歷,不知其中的快樂;有一種快樂,你沒有經(jīng)歷,不知其中的純粹。西部志愿者的生活,因為艱辛而快樂,因為純粹而耐得住寂寞?!?BR>                                  永久的志愿者
   “妹妹,我的事兒媒體已經(jīng)播了,千萬別傳到爹娘耳朵眼里?!?BR>    3月3日接到哥哥的電話后,妹妹又看了一遍中央電視臺的《共同關(guān)注》,邊看邊流淚,沒想到哥哥居然在那么艱苦的條件下當(dāng)志愿者,早已把保守秘密忘得一干二凈,一股腦兒把哥哥的事給爹娘端了出來。聽完女兒的講述,娘的眼淚就止不住流下來,當(dāng)場撥通了余恒菊的電話:“兒啊,你到那么遠的一個窮山溝,咋也不給家里說一聲?”
   “娘,俺是怕你們掛心?!?BR>   “你那兒缺水、缺電,連個青菜也吃不上,當(dāng)娘的放心不下?!?BR>   “俺年輕挺得住,吃點苦沒啥,你和爹要多保重!”電話這頭,東望村的娘在哭泣。電話那頭,敦操民族學(xué)校的兒在哽咽。想想自己,支教4年不但沒有給家里添補家用,還常常從家里拿錢;想想自己,排行老大卻不能在父母身邊盡孝,還常常讓父母為自己操勞費心,余恒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
    他在麻山支教4年,從未說過在那里的苦和難。每年過春節(jié),他都要回家看看年過古稀的奶奶和已過天命之年的爹娘。50多歲的父親最了解兒子的心思,他凄楚地告訴記者:“兒子知道家里前些年蓋房和他弟弟結(jié)婚都借了錢,他是想自己不能照顧家,就不想再拖累家里。恒菊每次走的時候,俺們都讓他多帶點東西,他從來不愿意拿,后來也只是帶走了一點兒自家腌的咸菜和洋姜?!彼吭轮挥?00元錢,還抽出一部分資助一個家庭貧困的學(xué)生。而他自己除了鞋必須買以外,沒買過一件像樣的衣服,過年回家的時候,還是母親把他弟弟的幾件衣服偷偷放到了他的包里。
   他的事跡曾感動了香港一家基金會,決定拿出12萬元幫助改善翁落村的教學(xué)條件。當(dāng)?shù)卣帜贸?0萬元給翁落村小學(xué)修建了新校園??粗滦@,他很欣慰??伤衷趪@息,有了校園,老師又在哪兒呢?
   他的女朋友也是大學(xué)生服務(wù)西部計劃志愿者,是鄉(xiāng)村醫(yī)生。志愿服務(wù)結(jié)束后,他的女友回湖南老家。他時時盼著女友能夠回來,卻等來了不回來的消息。
   他仍在堅守著,可喜的是,當(dāng)?shù)赜嘘P(guān)部門已聘用他為正式教師。
   問他在麻山還要待多久,他只淡淡地說:“離開了孩子,我還能做些什么?”正如他在志愿者日記中寫的那樣:“有一種生活,你沒有經(jīng)歷,不知其中的艱辛;有一種艱辛,你沒有經(jīng)歷,不知其中的快樂;有一種快樂,你沒有經(jīng)歷,不知其中的純粹。西部志愿者的生活,因為艱辛而快樂,因為純粹而耐得住寂寞。在這里4年支教,讓我變了,浮躁氣沒了。我已慢慢地適應(yīng)了這里,然后再去慢慢地改變這里。改變不了環(huán)境,先改變自己。等改變自己,再改變這里的環(huán)境?!?BR>                                                (本文根據(jù)網(wǎng)絡(luò)資料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