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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曉霆:東林里的大工匠




  牛曉霆1981年生,中共黨員,博士、副教授、碩士研究生導師,東北林業(yè)大學中國古家具研究中心主任。作品被收錄到中華文化名家藝術成就專題系列郵票電話卡紀念珍藏冊,當選為中國藝術紅木家具專委會最年輕的專家顧問,多次受邀前往廣州和北京錄制訪談節(jié)目,2017年度獲評“龍江工匠”。
  “振興中華,乃我輩之責。”2009年,當黃大年重新回到吉林大學,他終于兌現(xiàn)了當年在同學畢業(yè)冊上寫下的這句承諾。吉大是黃大年忠于祖國、忠于科學、兌現(xiàn)承諾的地方。東林,則是牛曉霆忠于祖國、兌現(xiàn)承諾的地方。
  牛曉霆是“土生土長”的東林人,本科、碩士、博士一路走來都是在材料科學與工程學院度過的,源于對中華木作文明的熱愛,這位河南漢子扎根在了東北黑土地上。木作、學術、教學、科研,牛曉霆默默耕耘著,終于迎來了木作文明的春天。
  2016年,李克強總理在《政府工作報告》中首提“工匠精神”,一場與大眾息息相關的“品質(zhì)革命”
  隨后打響。精雕細琢、追求極致的“工匠精神”,就是牛曉霆信守如初的職業(yè)信仰。十余年間,他已由木作技藝的愛好者成長為“實戰(zhàn)的藝術家”,2017年9月18日,牛曉霆獲評“龍江工匠”。
  一盞枯燈一刻刀,一把標尺一把銼,構成一個匠人的全部世界,方寸之間改變著世界。牛曉霆說:
  “我想做的還有很多,恰逢盛世,我想做那燎原的星星之火,為中華木作文明的傳承與創(chuàng)新添一抹亮色?!?br>  2001年9月,牛曉霆踏入東林的大門,成為室內(nèi)與家具設計專業(yè)的一名新生。熱愛木作技藝的他瘋狂汲取著與藝術、林木相關的專業(yè)知識。素描色彩、立體構成、色彩構成、涂飾工藝……牛曉霆一邊與書為友建構著自身美學理論的基石,一邊以師為范研習著木工技藝的精髓。
  ■龍順成里,學如穿井始得京作技藝真?zhèn)?/b>
大三時,牛曉霆來到了享譽京城的百年老字號“龍順成”實習,師從劉更生學習木作技藝,一學就是七八年。在李永芳、種桂友等京作硬木家具制作技藝傳承人的傾心傳授下,牛曉霆學會了畫線、木工、雕刻等技藝。
  在“龍順成”,牛曉霆不僅習得了技藝,也漸漸懂得了明式家具的靈魂所在。
  “器物造型的美與不美就在于整體視覺感受的‘和’與‘不和’,‘和’則氣韻生動,順暢自然。明式經(jīng)典硬木家具之所以那么美、那么耐看、那么有味道,就在于匠師與文人們所創(chuàng)造的這個‘和’態(tài)?!迸增凇睹魇接材炯揖咧圃臁芬粫羞@樣寫道。
  ■業(yè)精于勤,學有所長方獲業(yè)界圈內(nèi)認可
2005年,牛曉霆成為東林室內(nèi)與家具設計專業(yè)的碩士研究生。在導師王逢瑚的引導下,本科論文為《明式圈椅的設計分析與制作工藝》的牛曉霆,卻將方向確定為魯班尺研究。
  對魯班尺一無所知的牛曉霆開始瘋狂研讀相關書籍,他多次到清華大學圖書館、中國圖書館查閱相關論著,研讀了《中國思想史》《中國美學》《中國哲學史》《中國建筑史》《營造法式》等大量書籍。他還歷時近一年,費盡周折找到第二屆中國民族建筑終身成就獎獲得者何俊壽先生,并正式拜師何老門下學習中國古代建筑營建數(shù)理。
  通過對魯班尺的研究,牛曉霆知悉了建筑與家具空間尺度的一體性,也將他的研究范圍推向了更深層次。2006到2009年,牛曉霆發(fā)表了15篇學術論文,涉及黃花梨圈椅的現(xiàn)代生產(chǎn)技術、魯班尺探究、明清家具的現(xiàn)代燙蠟技術、明式家具的設計哲學探究……
■善工善料,術有專攻引來廠商合作洽談
2008年,廣東中山紅木家具工程技術研究中心總工程師曹新民致電牛曉霆,邀請他在第二屆中國紅木家具研討會上做主題報告。報告得到與會人士的認可,時任故宮博物院文??萍疾恐魅尾莒o樓就在臺下,會后他主動與牛曉霆交談表達了贊許,不久后,更是帶牛曉霆到故宮里去看清代宮廷家具,成百上千件“造辦貨”、湘妃竹象牙門扇……牛曉霆開了眼,對明清家具制作有了更精微的認識。
  2013年,北京“太豐元”居室文化發(fā)展有限公司多次聯(lián)系牛曉霆,尋求合作。牛曉霆思考再三,提出了兩個條件:一是不要設計費,要產(chǎn)品;二是家具生產(chǎn)流程要全程監(jiān)督。“要產(chǎn)品,是為了能讓學生看得見摸得著真正的明式家具;要全程參與,是對產(chǎn)品負責,要做就做精品。”2014年8月,“明韻禪宗”經(jīng)典明式系列家具47款,一次成型出廠。9月,在上海舉辦的第20屆中國國際家具展上,作為中國國際設計師作品展區(qū)唯一的純明式家具,明韻禪宗系列中的官帽椅、圈椅、翹頭案等27件家具,以優(yōu)美流暢的線條、儒雅內(nèi)斂的造型征服了觀展群眾,也獲得了中國家具協(xié)會理事長朱長嶺、中國家具行業(yè)領軍人物澳珀家具首席設計師朱小杰、古家具收藏家馬可樂等家具名人的高度評價。自此,牛曉霆的明式家具設計開始走向市場。
  ■三尺講臺,種樹種德帶學子薪火相傳
牛曉霆是“匠師”更是良師。2008年,碩士畢業(yè)的牛曉霆成為家具設計專業(yè)的一名教師,第一門課講授的是家具造型設計?!皠傊v課時,因為太急于將近10年的所學教給學生,沒考慮到學生的接受能力,學生們都不太聽得懂我的課?!迸增粗鴿M臉迷惘的學生,很快意識到問題所在,逐漸調(diào)整了教學方法。3年后,牛曉霆捧回了黑龍江省高等教育教學成果二等獎以及中國家具設計教育名師獎。
  課堂上,牛曉霆會給學生們展示海黃、紫檀等幾十個樹種的樣板塊,也會拿著明清家具一比一的結構件逐步拆卸給學生看;課堂下,牛曉霆帶學生到道外古玩市場觀摩家具,近幾年又帶領學生來森林博物館與明式家具零接觸。教學方法的多樣和教學理念的創(chuàng)新,為牛曉霆在學生中贏得了好口碑。
  材料科學與工程學院1002室,是牛曉霆在學院的工作室,也是產(chǎn)品設計專業(yè)學生心向往之的“圣地”?!跋脒M工作室的學弟學妹很多,牛老師的要求很嚴。”德行好為第一條件,熱愛古家具研究為第二條件,耐得住寂寞為第三條件。
  “90后的學生,對古家具感興趣的不多,我的要求又有些高,好不容易遇到了就得抓住他?!?013級的李鵬就是這樣被牛曉霆選入工作室的?!袄铢i專業(yè)過硬,又與牛老師一樣癡迷古家具,牛老師把他作為接班候選人培養(yǎng),也算不負苦心?!迸增鶐У牡谝粚醚芯可?015級產(chǎn)品設計專業(yè)研究生賈天宇說。
  ■適材適所,初衷不改誓做首個高校古家具展示中心
牛曉霆對木作技藝的愛是久長的,更是深沉的。他時時擔憂著這門技藝的傳承與發(fā)展。
  大三時,牛曉霆就曾給中國家具協(xié)會理事長寫了40余頁的信,闡述自己對當時家具行業(yè)缺乏原創(chuàng)、盲目仿制抄襲的擔憂,得到時任家具協(xié)會秘書長朱長嶺的回復。碩士在讀期間,牛曉霆又一次寫信給當時的明式家具研究專家、明式家具學會創(chuàng)始人陳增弼,一來求教自己在研究明清家具時所遇到的困惑,二來申請加入明式家具學會。陳增弼親筆回了信,牛曉霆得以加入明式家具學會。陳增弼的回信堅定了牛曉霆把明式家具藝術作為一生追求的決心。
  而今,為發(fā)揚木作技藝文化,牛曉霆正將深藏心底的夢想付諸實踐。2013年,明清家具研究所成立,中國明式家具設計理論體系正在建構,牛曉霆編寫的《中國傳統(tǒng)家具文化》《中國家具美學》《明式家具解讀》也已陸續(xù)出版,……2017年,明清家具研究所更名為中國古家具研究中心,牛曉霆的夢想正在腳踏實地中一步步實現(xiàn)。
  牛曉霆說,我想做一名真正意義上的“木作技藝的傳承人”,通過對傳統(tǒng)木作技藝的致敬、對木頭本身的重新解讀,對明式家具的再設計,把過去僅父子相傳、師徒相授的傳統(tǒng)技藝交到更多青年手中,以助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永續(xù)流傳。(劉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