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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不出的愛


  人生路漫漫,母親永遠(yuǎn)愛著她的兒女,并尊重其選擇,兒女的背影永遠(yuǎn)都在母親的視線里?!}記“滴答……滴答……”夜雨來得總是那么無聲無息,她慢慢地靠近我,腳步越來越快,越來越快……不停敲打著窗戶的玻璃。翻身看看表,四點十三分。聽著窗外規(guī)律的“嘩啦嘩啦”,輾轉(zhuǎn)反側(cè),無法再次進(jìn)入夢鄉(xiāng),突然想起今天是母親節(jié),于是爬起來,臺燈柔和的光灑在我身上,把電腦打開,讓音樂輕輕地流淌出來,心緒卻翻滾翻滾,此刻,媽媽應(yīng)該正在熟睡吧,或許她夢到了我,或許她睡覺前還念叨著我。
  想想我的母親,無疑她是平凡的。她沒有像孟母三遷,沒有像寇準(zhǔn)母親繡“寒窗苦讀圖”,更沒有效仿岳飛母親刻下“精忠報國”??墒?,她的平凡,在于她因愛而生的無微不至,默默無聞。小時候總調(diào)皮地跟在媽媽身后,甚至連媽媽做飯的時候也不老實。那時,我喜歡數(shù)著媽媽的腳步———從廚房到餐桌的距離?!耙徊?、兩步、三步……十步、十一步”。今年春節(jié)放假,坐在餐桌的我,想起以前的游戲,“一步、兩步、三步……十步、十一步、十二步?!笔裁??我不相信!“一步、兩步、三步……十一步、十二步……”反復(fù)幾次,我不得不承認(rèn),母親蹣跚的步伐悄悄地告訴我,她老了。量不出的愛,是兒女在母親心中的份量;量不出的愛,是母親對兒女的期待;量不出的愛,是歲月帶走的母親的青春年代。
  說快也快,歲月就這樣催著我們成長,也捎給了母親臉上的皺紋,催白了母親的發(fā)絲。我們不再唱“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塊寶”,而是跟在周杰倫后哼哼唧唧,學(xué)會了那首《聽媽媽的話》?!奥爧寢尩脑挘瑒e讓她受傷……”歌詞倒也真切感人,只是我們大多并沒有在意。不是嗎?長大后的我們不再依賴母親的懷抱,不再親切地一遍遍地喊著“媽媽”。我們漸漸地與她疏遠(yuǎn),甚至不理解地厭煩她了。而我們獻(xiàn)給母親的歌也僅停滯于那首《世上只有媽媽好》。
  去年的6月7日,我在考場里奮戰(zhàn),也是這樣的雨,嘩啦嘩啦……從來沒有失眠過的我,高考前一夜竟然失眠了,折騰到凌晨3點多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考場離家有一段不近的距離,早上考完了語文,如果趕回家吃飯肯定沒有時間午休了,媽媽為了免去我的麻煩,在考場不遠(yuǎn)處的賓館要了一間鐘點房,那兩天的午休我都是在那里度過的。雖然賓館里的床很柔軟,還有空調(diào),可是我仍然沒有睡著,那時我覺得想睡覺卻又偏偏睡不著是天下最痛苦的事。
  還記得那天早上考試開始沒多久,天就變得陰陰的,黑黑的??荚噷⒔Y(jié)束了,天開始下起雨來,越下越大……就像現(xiàn)在的雨。
  走出考場,我看到了等候在門外的家長們,一個一個立在雨中翹首張望,雖然打著傘,可大雨還是打濕了他們的衣服,額前的頭發(fā)仍在滴水。當(dāng)時,我覺得他們的笑臉是雨中最美的風(fēng)景。媽媽說,不會在考場外等我,因為她不想給我壓力,我獨自打著傘走向賓館,看到了門前熟悉的身影,熟悉的笑容。媽媽花了一個早上做了我喜歡吃的菜,用保溫壺裝著帶了過來,吃著媽媽的愛心午餐,看著媽媽疼愛的眼神,心里有一股暖流在涌動。
  現(xiàn)在,又是這樣的大雨,那時的我,那時的母親,仿佛還在眼前……